太極拳說也是屬于一項體育運動,但是跟其他的體育運動不一樣的是他不受年齡,場地,身體素質(zhì)的限制,是一項老少皆宜的傳統(tǒng)運動項目。太極拳的“似松非松”在太極拳中也是比較難學(xué)的一個項目,那么在“似松非松”太極拳中有多種形式的表現(xiàn)有哪些呢?
腰的“松凈”與“氣騰然”
在太極拳的學(xué)習過程中放松身體是太極拳非常重視的,尤其是腰腹的放松。楊澄甫先生因而將“松腰”列為太極拳的十要之一。
然而,太極拳的所有肢體動作都是腰的“主宰”也就是由于“轉(zhuǎn)腰”所引起的,這“轉(zhuǎn)腰”引起所有肢體動作當然是不可能“松腰”而是“實腰”的。這種情況就像是表軸帶動表針,表軸如果不堅實,表針怎么能夠帶動?
而之所以會“實腰”就是因為“氣騰然”。具體地說,腰的“氣騰然”反映為腰骶時時的下沉后撐與移動。然而腰骶時時的下沉后撐與移動又必須以局部毫不用力的放松來保證,以局部毫不用力的放松作為基礎(chǔ),不然就不可能有好的高效的以下沉后撐與移動帶動所有肢體動作的效果。
這種情況與物理科技中交流電信號基準電壓越接近零電位,交流電信號輸出越高尤其相似。因此,《十三勢歌》才有“刻刻注意在腰間,腹內(nèi)松凈氣騰然”之句。
古代漢語有十分豐富精妙的表述方法,很多語句的理解是不能象現(xiàn)代漢語那樣完全被標點符號所限制的,況且古代是沒有句子標點符號的,詩文語句所要表述的意思有藏頭的、藏尾的、斜行的、連環(huán)的等等。如藏頭句,每一句的首字依次連起來聯(lián)成的句子才是詩文要表述的中心意思。
《十三勢歌》中的這兩句話就必須當作一個整句來理解,認識到所要表達的意思是“刻刻注意在腰間腹內(nèi)的氣松凈與氣騰然”。
這“腹內(nèi)”與“腰間”是密切相關(guān)的,“腹內(nèi)”是太極拳所有動作原動力的蘊育發(fā)生部位,就象是自來水廠的水塔;“腰間”則是勁力下送上傳引起全身活動的樞紐。
如果“腰間”與“腹內(nèi)”沒有關(guān)聯(lián),那就既“腰間”沒有了下送上傳的動力,“腹內(nèi)”之“氣”也沒有用處了。“刻刻注意在腰間,腹內(nèi)松凈氣騰然”就是說“腰間腹內(nèi)”是既“氣松凈”的又是“氣騰然”之處。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氣騰然”反映全身活動所需要的“氣”是動態(tài)的“氣”。而“腰間腹內(nèi)”的“氣松凈”顯然就是徹底的“松”,而“氣騰然”顯然就是“極實”,也就是“非松”。
“腰間腹內(nèi)”只有十分的“松”而沒有局部固定的“氣”;“腰間腹內(nèi)”動態(tài)之“氣”活動的范圍才能大,也就是才越能“氣騰然”。如果“腰間”局部總是堅實,“腰間”之“氣騰然”的幅度就必然小了,也就不能很好發(fā)揮將“氣”下送上傳的樞紐主宰作用了。
所以,“腰間腹內(nèi)”的“松”與“實”是必須辯證相互依存的。
有的名家不明白上述這樣的道理,其中有以為“松腰”就是“腰間”不能有力量也就是“氣”,以為有力量就是沒有放松,將“腰不要局部用力”與“腰有力量”混為一談,甚至在一本新著的“前言”中說什么“空腰”、“腰沒有東西,不能有一點力”,還在“錯位”一節(jié)說什么不應(yīng)該“腰帶手腳”,這是對太極拳嚴重的誤導(dǎo)。
而又有人認為“太極拳的腰必須是實的,不能松腰”,同樣也是很錯誤的。明白了這樣的道理,太極拳的練用就應(yīng)該“腰間”始終“松凈”不要局部用力,但又必須始終有動態(tài)的力量的“實”而將動態(tài)的力量傳于腳。
這動態(tài)的力量是來于“氣沉丹田”的“腹內(nèi)”;“腹內(nèi)”也是必須始終不要用力,“氣沉丹田”的力量是來自于“頂頭懸”與全身的“沉著”;而全身的動作必須是由于“腰里有東西”從而能夠“腰帶手腳”;這“腰里有東西”就是腳傳上來的“如練一氣”。太極拳“腰間腹內(nèi)”這樣的情況就是“似松非松”。
肩臂的“松凈”與“掤勁”
別人能夠體會到的練太極拳者的“似松非松”是其肩臂。
對于太極拳肩臂的放松,李雅軒先生形容為兩手像是“吊”在肩上,鄭曼青先生形容為是“斷臂”,意思其實是一樣的,就是“松凈”。
然而,這樣像是“吊”在肩上之“斷臂”的兩臂絕對不是總是能夠由別人輕易擺動的,而是表現(xiàn)為李亦畬先生所說的“彼有力我亦有力,我力在先;彼無力我亦無力,我意仍在先”。
這樣的情況也就是楊澄甫先生所說的“太極功夫純熟之人,臂膊如綿裹鐵分量極沉”、“純粹太極其臂如綿裹鐵柔軟沉重,推手之時可以分辨”。
這樣的“柔軟沉重”主要有兩方面的表現(xiàn),一是手臂與別人接觸可能會表現(xiàn)出十分的沉重,李雅軒先生形容為是“鋼鐵樣的重”,鄭曼青先生說成是“重于人數(shù)倍”。這“重于人數(shù)倍”的“鋼鐵樣的重”不僅表現(xiàn)為由上向下的重量,還表現(xiàn)為前后左右的阻力。這種阻力就是“沾粘連隨”中的“掤勁”。
而這“柔軟沉重”對于別人又是因人而異的。別人用力小則“柔軟”越明顯;別人用力大則“沉重”越明顯。這種情況就像是身上綁了一條大木頭游泳,越不用力地游泳就會感到越輕浮,越用力地游泳就會感到越沉重。
對此我深有體會,對于我來說同樣是不用力的放松,然而有的人感到我的手臂十分輕、沒有阻力,有的人卻感到我的手臂十分重、阻力很大,其實我十分清楚輕與重、阻力小與大全在于對方自己。
二是小臂與大臂的夾角比較容易被改變,而大臂與肩胸的夾角幾乎不變而“不易引動”,這也是楊澄甫先生所說的“練太極拳者不動手”的一個內(nèi)容。這樣的反應(yīng)對于往往能夠立于不敗之地是至關(guān)重要的。
這樣,客觀而言,一方面,肩臂確實是局部一點也不用力的放松而“柔軟”的,反映為“松凈”;另一方面,肩臂往往又確實是“沉重”的、肩臂夾角是“不易引動”的,反映為“非松”。這是太極拳“似松非松”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
全身的“松凈”與“不易引動”
很多人都將太極拳全身的“松凈”想象為是全身輕飄飄的,就像是站在厚厚的地毯上,或是站在茂密柔軟的草坪上,就像一陣小風就能夠吹倒的感覺。
于是有的人將“輕靈”想象為是別人將你往左撥,你就輕飄飄地往左;別人將你往右擺,你就輕飄飄地往右,以為這就是“落空”。
這是將氣功的放松當成太極拳的放松了。有的名家就是不斷這樣的宣傳,充分反映這樣的名家其實根本不懂太極拳。太極拳所謂的“放松”十分重要的一個特征就是“沉”,這是“以靜制動”的重要反映。
而由于“沉”,兩腳就會有李雅軒、鄭曼青等先生反復(fù)所說的“落地生根”的感覺,就會如楊澄甫先生所說的“兩足有力。下盤穩(wěn)固”、不“易引動”、不會“腳跟易于浮起”。
這樣往往反映為手臂的不易引動表現(xiàn)為兩手能夠借人之力隨人而動地旋轉(zhuǎn),從而體位朝向很難被破壞,因而很難形成背勢。而這樣的由于“松凈”的不易引動往往被人以為就是沒有放松,所以這種情況也是太極拳“似松非松”的一個表現(xiàn)。
總之,太極拳學(xué)練必須“松凈”,而“松凈”往往表現(xiàn)為“似松非松”。因此,對于太極拳的“似松非松”不能理解為不是徹底的放松。